第六十七章死而后已

「你差不多该休息了，人类的肉体真是脆弱又麻烦。」尤格与段坤现在状况就如同双重人格一样，尤格彻底剥离了“灵魂”烙印在了眼下这具肉体上，祂不得不为段坤考虑——即使男人的身体因为祂的降临已经是强弩之末。
  “嗯，跟你们自然没法比，哈哈哈哈，不过啊，这件事还是有必要深处调查的。”段坤毫不在意的敷衍着至高无上的神明，对他来说，比起思考宇宙真理这种事不如多虑下中午吃什么要来的真实。
  毕竟，他也不是什么狂热科学家。
  「跟潇潇有关不就是真相么？」尤格并不想思考人类的逻辑与因果，他只在意陈潇，并且这件事也确实源自陈潇。
  “潇潇只是「诱因」是犯罪动机，但不是罪犯本身，只要世界还没末日，还是要把本职工作做好的，毕竟……”
  “我是个警察！”段坤叼着烟正了正警帽。
  「警察？」
  “一个职业，”段坤戴上手套，与同伴的医生配合勘测现场，“对大部分人来说只是个职业，我觉着吧，是信仰。”
  “信仰你们很熟悉吧，”段坤发现摄像头坏掉了，不知道能不能提取出坏掉前的画面，让朗澈那小子帮帮忙看了，“人总要找到一个值得自己奉献一生的事情去做啊，喂，我的身体是不是又烂掉了？我闻到味了！啧！”
  「那有什么意义，」渺小的可怜，「割掉就好了，会长出新肉。」
  “哇，痛的不是你当然轻松了，我们地球的中国有句老话，站着说话不腰疼，就是指你这样的。”
  「你肉体的感觉会反馈到我拟态的神经上，所以我能感受到这些痛。」尤格语气毫无波澜，事实上段坤的痛苦他都是同步感受到的。
  “你说什么？”段坤愣了。
  「尼古丁有害身体。」比起痛，尤格不是很喜欢烟。
  “哈！你可真有意思。”
  「……人类，更不可理喻，你应该恨我不是么。」
  “妥协是人类的美德。”
  「看来如此，那么调查有发现么？我想闻潇潇的气味。」
  段坤捻着风衣衣角感觉这个神着实有些像变态痴汉……虽说对方可能真的只是想感受陈潇的气息……
  搞得我也像个变态一样！
  “潇潇上课呢，打搅人家小姑娘上课做啥子。”
  「不……她现在在亲吻，」尤格透过段坤的眼睛窥视着远方的一切，幽幽的紫光从瞳孔里划出一条光线，「 她在做爱。」
  “什么！？”
  「她的身体被侵犯着，是莎布，祂打开了潇潇的腿，用触手捅进去了，有点粗暴，不过她应该已经适应了这种尺量。」
  “够了！够了！！不要继续说了，操！”段坤捏着鼻梁头痛欲裂，他攥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字，“我联络了朗澈，他能帮我还原摄像头破坏前的内容。”
  「你喜欢她，但群星归位之日我脱离你的身体，你就会到达彼岸……」
  你会死，尤格说的并不直白，祂已经懂得人类的拐弯抹角，这样或许能让男人好受一些？祂不确定，祂极少有这种要在乎他人感受的经历。
  “打住打住！喜欢不等于性，我只想保护她这么简单而已，我说……你们都这么高级的生物了，能不能别整天沉迷人类的美色，沉迷这种、这种低级肉欲？”段坤觉得神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应该「圣洁」「无欲」之流的么？？
  你们根本就是邪神吧！！
  「这是你们最原始的欲望……」
  「也是最真实的欲望。」
  段坤在这平平淡淡的两句话中硬是听出了一丝嘲讽意味，仿佛在说他虚伪。
  还真虚伪！
  陈潇要是脱了衣服搁他眼前，男人也绝不会是柳下惠，啧，无法反驳，真是可悲。
  “你说是就是吧、咳咳，唔……噗咳、呼……”男人捂住嘴猛烈咳嗽起来，烟被吐在地上踩成一团，手上依稀可见点点血色。
  “老段你怎么了？”不远处的医生被男人的大动静惊到了。
  “咳咳，唔，没什么！没事！”慌忙抽出方巾干净嘴边的鲜血，喉咙里甜腻的腥味让他恶心的吞咽了几下。
  “真的没问题么，你脸色很差，最近根本没怎么休息过吧，撑不住不要强撑，整理这事小赵……咳，交给小雨吧。”医生脸色一沉，才想起小赵也已经遇害了。
  “没事，”段坤摇摇头，时间紧迫，他必须抓住每一秒，休息这种事啊……不久之后，他会得到永恒的休息，“我有点线索了，监控这边交给我，你们处理其他的，跟王局说一声，今天晚上我不回去报到了。”
  “嗯，放心去吧。”
  捡起地上被踩扁的烟蒂，随手扔进垃圾桶里，独自一人走向计算机学院，男人从怀里拿出香水喷了喷，看着外形精致的香水瓶，回想起小跟班充满活力与梦想的模样，男人深深叹了口气。
  理论上来说……
  如果陈潇再次放弃，时间将再次被大回溯到几个月前，那个时候……他不认识陈潇，小赵也还活着，还没有出现奇怪的事，一切都……平静美好。
  段坤用手将头发全部背梳，望着中区遮天蔽日的巨大黑色蔷薇花，眼睛几乎要被蔷薇花边的太阳光刺伤。
  那太残忍了。
  于潇潇而言。
  段坤简直要在陈潇与世界间做出选择，让那孩子无限次的承受下去，世界就勉强得以喘息，或许下一次，或许下下次……更多次的，能够有办法解决这件事。
  或许。
  他不知道陈潇经历过多少回了。
  但是这种做法太过分了，电车难题理论上他支持牺牲少数保护更多的人。
  段坤第一次否定了曾经的自己。
  他无法选择更多的人，无法选择世界，这一次他选择陈潇。
  「在想什么，你的心境很悲伤。」
  “因为……我死了。”我的理想死了。
  「虽然不长，但你还活着。」
  “人的死有很多种，肉体仅仅是其中之一，喂尤格，你到底……明白「爱」的概念么？”冷风吹散了男人整理好的头发，他的头发对于曾经的他而言已经过长了，现在却不值得在意，因为这代表身体的代谢没有停止，这让段坤有种他还活着的念想，所以不想剪头发。
  不过长头发真的碍事！
  「我不能理解，但是我能为了陈潇遵守我唯一的许诺。」无论发生什么事，都不会改变，我永远满足她的愿望，只要她想，我就会达到那个愿望的真实！
  “足够了……这比「爱」要难办的多……”得到满意答复的男人释然的笑了。
  既然如此，那么这一次就彻底终结吧！
 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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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果断，就会白给_(:D」ㄥ)_
  老段:我要助攻潇潇跟你走，放心吧！
  尤格:？？？
  潇潇:！？？？！？
  老段今天份的过劳死喜加一?(`?′)?